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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三届”共同命运的生动写照

    一一读林嗣丰《牛人牛事》有感

    2021年 10月 22日
    来源:《知青时代》报 作者:龚麟生 点击:
    我和《牛人牛事》的作者林嗣丰一样,也是属牛的,按照林先生的说法,我们都属于“牛人一族”。今年恰逢传统意义上的“牛”年,在牛年的日子里,邀请我这个属牛的,评论《牛人牛年》这本书,可见林嗣丰先生还是很有用心的。 《牛人牛事》这本书我看了不止一遍

    我和《牛人牛事》的作者林嗣丰一样,也是属牛的,按照林先生的说法,我们都属于“牛人一族”。今年恰逢传统意义上的“牛”年,在牛年的日子里,邀请我这个属牛的,评论《牛人牛年》这本书,可见林嗣丰先生还是很有用心的。

    《牛人牛事》这本书我看了不止一遍,越看越亲切,越看越感慨。《牛人牛事》虽然是林先生的个人回忆录,但我感觉这是一部“老三届”共同命运的生动写照。

    书中记录的大多数境遇和事件,都是我们老三届中大多数人所共同经历的,例如:小学阶段的史无前例的除“四害”运动,书中借用一首儿歌来反映那个年代:“六月里的癞痢真苦恼,苍蝇叮来蚊子咬。人民政府来号召,消灭四害第一条。哎哎哟,癞痢听了哈哈笑。”如此运用,的确使文章很生动。

    还有所谓的捡“废铜烂铁”也写得很生动,“于是,我们就在家里翻箱倒柜,在街道里弄犄角旮旯里搜寻,哪怕是一枚小铁钉一颗小镙丝也不放过。这中间还要和家长和邻居和同伴‘斗智斗勇’,设法要让家长邻居把不舍得的铁东西拿出来,更要让同伴能把看到的“原料”实行分享。随后,我们把收集到的原料统统集中到学校的收集处,再统统填入小高炉的肚子中,最后变成毫无用处的钢不钢铁不铁的渣渣和疙瘩。”

    因为篇幅关系,我只以书中的小学生活为例,事实上,书中涉及的,无论“中学期间、下乡生活、读书经历、返城后的工作年代”等都写得很生动、很有趣。

    当然,林先生的本意不是写老三届的共同历史,他在书中强调的是个人的经历,他在书中说,因为阿爸的历史问题,他在黑龙江建设兵团的“政治前途已经终结,入党不可能了,提干困难了,调团部不可能了,连后来组建值班部队也没有份了”,他感到“已经打入另册,从天上掉到了地下”。

    书中他写到,兵团连队在首次推荐工农兵学员入学时,林先生没能如愿,“生平第一次失眠了,再次意识到我头上那顶‘可以教育好的子女’的帽子其实并未完全摘去”。第二年,好容易被推荐上学了,林先生却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在我的档案鉴定中写着这样一行字:“要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要加强组织观念……”那个年代过来的人都知道,鉴定中的所谓的“要”就是“不”和“无”的代名词,只是婉转些而己。林先生想不通,“说我不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为何两次上学都有那么多的人推荐?说我‘无组织观念’,我哪项工作没有执行上级的指示?不就没有跟着他们,被他们当棍子使吗?”

    书中还写道,林先生在被推荐入学读书的两年间,表现十分优秀,发展党员时,“大家都认为这次入党人选非我莫属。然而,入党的不是我!”为了表示气愤,后面还用了感叹号。

    最气人的是,在评定高级职称时,因为单位计算他中级职称评定的年头数不合理,导致他“第一次申报高级职称就这样流产”。等等。

    林先生哀叹他在人生中竟然遇到了这么多的挫折,可我看了却宛然一笑。

    我的一个曾长期在组织部门管理过档案的朋友,告诉过我,在上海老三届群体中(当然不限于这个群体),纯粹三代贫农出身的人员是很少的,三代工人出身的更是少之又少,按照阶级斗争的观点,老三届群体的父母都是旧社会过来的人,多数人都有这样那样毛病和所谓的“历史污点”,哪怕是天之骄子红二代的父母也会因为各类政治运动的关系而难以保持所谓的“纯洁”。

    林先生的这些因家庭背景不好以及生活环境不理想而产生的不幸和挫折,在老三届人群中,尤其是在下过乡中的老三届群体中太似曾相识了。以本人为例,林先生遇到的挫折我几乎全遇到过。我相信在座的大部分同志也都遇到过。

    人生道路上遇到不幸,遇到挫折,其实是很正常的,关键是要勇敢面对。勇敢面对了,你就是强者,该书的作者林先生显然就是个强者,在他的不懈努力奋斗下,他终于入了党、评上了高级职称,还桃李满天下,基本实现了自己为之努力的人生目标。

    作者在书中把自己所有的努力归结于”牛”气,他说,“在动物界,牛最勤恳,也最能任劳任怨,但牛脾气一来,是什么也阻挡不住的。江南多水牛,水牛又必须在水田中耕作,常常带一身的水,一身的泥,走着坎坷的路,拉着沉重的犁,将重任担于一身,为创造新的财富尽自己的一份力量。我也是如此。”

    不用谦虚,林先生如此,我们老三届中属牛的大多数人也是如此过来的。老三届群体大部分人的年龄与属牛的不相上下,不是大一二岁,就是小一二岁,命运和经历几乎是惊人的一致。所以,我们很容易从《牛人牛事》这本书中看到了老三届的影子。我们感谢作者林嗣丰以自己为例,向社会展示出了老三届这一群体对生活的坚韧与不拔和对祖国的忠诚与担当。

    著名作曲家王佑贵有一首歌《我们这一辈》,写得就是我们老三届,歌词写得非常好。“我们这一辈,和共和国同年岁,上山练过腿,下乡练过背,我们这一辈学会了忍耐,理解了后悔,酸甜苦辣酿的酒不知喝了多少杯……我们这一辈真正的尝到了做人的滋味”。我每次唱到这里就会热泪盈眶。但最后的一句歌词“人生无悔”我不喜欢,我觉得应该改为“人生无愧”。

    我们老三届受了那么多苦,把肠子悔青的事不少,但我们没有愧对过谁,没有愧对过祖国,没有愧对过父母,没有愧对过子女。

    予以不信,请把林嗣丰的《牛人牛事》拿来一读。